高冷活泼

先平安。
再努力做一个快乐的人。

【方一凡乔英子】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很短/非常词不达意


既然年糕老师还想看那我就还能写流水账











“接下来是最后一首歌了,唱给她听。”


台下的粉丝跟观众尖叫欢呼,荧光棒和手机电筒汇成一大片五彩的星海。方一凡轻轻开口唱,四十岁的嗓音早就跟十八岁不在同一道音色上,眼角也爬上鱼尾纹,笑的时候挤出来好几条,鸟巢很大,没有人看得出来他眼里的光是因为浸满泪水。


二十多年的摸爬滚打很不容易,身边除了乔英子没人陪他一起经历这些。拎上行李箱落地南京的那刻就已经是他人生中算得上孤注一掷的一个决定,九月份带着潮湿的闷热空气涌进他心头。他腾出一只手给乔英子多拉了一个行李箱,出门打车到南大的时候才觉得原来南京出租车要价能跟北京不相上下。


学歌,学舞蹈,学文化课。方一凡像是中途突然闯进的一片迷茫海域的孤帆,努力地在只能远远看见地平线的海面上航行,寻找着上岸的方向。


四号线的线路他四年也没有背熟,因为南艺到南大只坐两个站,他坐过一次就能轻车熟路。三块钱的单程从支付宝或者地铁卡里一次又一次地输出。空闲日子他们去吃鸭得堡的鸭血粉丝汤,去尹氏吃汤包,尝芳婆的乌饭团,南博看特展,南保看话剧,生活中填满了对方的身影。


南京冬天比北京难熬,宿舍不装暖气,下的雪是湿雪,踩上去容易滑倒也容易弄脏鞋。大一的那年冬天的某一天乔英子在鼓楼地铁口捡到缩在黑色羽绒服里的方一凡,两个人脸都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能传一二十厘米远,下着小雨,打在脸上会疼。


乔英子扯过他,穿过来垂下的手臂紧紧拥着他,像高三电梯间那个拥抱一样,她好像感觉到方一凡把脑袋靠着她的脑袋,想要抑制住的难过瞬间崩塌。


她说没事儿方猴儿,没事儿,冬天就快过去了。


那一段时间方一凡准备期末考试准备到崩溃,他没有从小坚实的基础,没有好多年的练习,他靠那一点点的天赋加成跟积攒多年的运气才熬过考学,于是在一群从小就准备走这条路的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显得格外无力。


可乔英子抱着他说,冬天就快过去了。











后来机缘巧合,大学期间去面试过音乐剧,成功之后签了公司。可是国内的音乐剧市场不大,他一直不红不火,老实本分地演着那几部戏,根本算不上出人头地。拿着微薄的片酬维持生计,南京同样寸土寸金,租着小三十平的房,却从来都是回绝童文洁希望他回北京发展的建议。


乔英子本科后直接保研,保研后继续读博,整整十年,南京混得快跟北京一样熟悉。方一凡忙着追寻梦想,她也忙着探索宇宙。她偶尔会去看方一凡的演出,其实方一凡每场都给她留位置,但是她实在是太忙恨不得一天有四十个小时待在科研室,所以好多年了,她就只能偶尔去看几场。方一凡的毕业大戏也是,他留那个位置留了好久好久,终于在末场等到那个座位终于不再是搁置的状态。


不过她记忆力好,方一凡在什么时间点出现,什么时候唱第一句歌词,什么时候说第一句话,返场的时候他又会干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脑子里都可以自动绘出他的整场演出。


在台上的方一凡跟她记忆里的一样又不一样,但是每一个方一凡对她来说又都是同样的重要跟珍贵。


这份感情她察觉的不比方一凡迟,谁都知道对方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却又将之埋藏在无垠宇宙中。


宇宙有多大,我好像就有多爱你。











乔英子从小就喜欢星星,北京的天却没法纵容着她能看到满天的银河和繁星。她从小到大跟普通女孩子都不大一样,她们在谈论电视剧谈论选秀节目,议论娱乐圈又有哪位公布恋情,乔英子却在看天文杂志,学天体物理。


小时候方一凡存零花钱给她买乐高,请她吃宋倩不让她吃的小吃零食,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为乔英子能高兴而做些什么。


有次方一凡问她除了星星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喜欢,她瘪着嘴想了半天,淡淡地说道,有人能给我唱歌听吧。


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

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

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 年轻的女孩求她让一让位

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 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


方一凡十七八岁以为乔英子是感情白痴,却看她有的时候老听这首歌,听她讲歌里的这个女人的一生。


我唱得她心醉 我唱得她心碎


方一凡不知道,乔英子后来的一个愿望是,希望方一凡给她唱一辈子歌。














三十岁的时候方一凡也不算转行,只是开始挪了方向主要去做歌手。这个年代少有人去买实体专辑,他却还是坚持地在做,三十六岁的时候终于被大众发现他的声音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


于是之后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业上升期,他头回体会到乔英子想一天有四十个小时的想法。他出新歌,做专辑,开个巡,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购票平台几经瘫痪,开始做空中飞人,学会适应两三天不闭眼的连轴转。


四十岁的身体早就不比当年,身强体壮的时候他暴露在南京的零度冷风下也没有被吹进医院。于是乔英子说他老了,开始天天灌热水吃保健品,健身项目做一半的进度就开始喘粗气,糖不敢多吃奶茶都点微糖。


方一凡撑起疲惫跟她笑笑,说,是,咱们大科学家乔英子真是青春永驻,我这糟老头子是配不上了。


乔英子懒得跟他贫,手机架在一旁,腾出手整理手头上的工作。屏幕那头的方一凡整个镜头往自己脸上怼,黑眼圈快垂到他的下巴。


“下个月我最后一场巡演,在鸟巢,你得来,我给你留票。”


二十多年,这是方一凡第一次没有对乔英子说,你有空就来。乔英子当然说好,票提前两周寄到科研所,新来的实习小姑娘看到她位置最好的内场票酸酸地说这周的报告怕是写不下去了。


乔英子问她是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开始喜欢方一凡这样年纪的大叔,小姑娘说您不觉得方一凡的声音里有岁月感吗。


这倒是把她问住了,她觉得她在这方面是比不上方一凡粉丝的,能单曲循环他的歌,听他在歌里说故事。


“那乔工为什么喜欢他呢?”








“可能这么多年,早就习惯爱着他了吧。”












现场气氛很热,夹杂着北京的盛夏。全场都在静静地听方一凡唱最后这一首歌,听他用这首在其他场次从来没唱过的歌给心里的那位她表白。


乔英子也挥着手机,跟着旁边的观众同幅度地挥着手臂。早就有别的观众开始小声地哭,连座的情侣十指紧握,一个人来的观众有的悄悄地拨起电话跟那方说了一句我爱你。


岁月在听我们唱无怨无悔

在掌声里唱到自己流泪

嘿 唱到自己流泪


最后一个音终于落下,光洒在方一凡背后,他低着头,抹了一把眼泪。


大家还是为他欢呼,掌声不停,在他需要大家安静的手势中又渐渐屏住呼吸。


“我和她认识三十多年了,四舍五入一下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整个北京的晚上是真的看不见什么星星,但鸟巢扩出来的这样一片天空,我希望能装下哪怕只有一颗星星给她看。”


“来鸟巢唱歌是我十八岁的梦想,让她快乐是我一生的愿望。”


“我想问她,我陪你看星星,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跟着你遨游宇宙我也去,那你能不能让我给你唱一辈子的歌。”


她饱含热泪,她说,


“好。”











Fin












评论(30)
热度(1817)
  1. 共6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高冷活泼 | Powered by LOFTER